以 PoolTogether 为例 探索 Web3 领域开拓组织创意生产的新方式

从社区的氛围，生产力和成员结构三个方面讨论 PoolTogether DAO 社区在运行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

Other Internet 已经获得 PoolGrants 资金，开始对 PoolTogether 的链下治理和社会架构进行研究，重点研究其 Discord 和治理论坛。

本研究以下列问题为导向：「长尾」贡献者应该如何获得奖励？ PoolTogether 是如何获得其健康的、鼓励人心的社区声誉的？旧的公司组织方式如何帮助解决 DAO 所面临的问题的？

这是由 以太坊 基金会共同资助的，关于加密生态系统中链下治理的一系列研究报告中的第二篇。

简介

PolTogether 希望成为人们通往 DeFi 的入口。这种基于奖励的储蓄协议使以太坊生态系统（及整个加密世界）的价值主张相对容易理解。用户存入资金后，将自动有机会每周赢取一笔款项 ——TA 们的存入资金不会产生额外的成本或风险。核心团队创造的欢迎精神已经渗透到亲密的 PoolTogether 社区中，创造了一种活泼和健康的能量，以及强大的治理参与者和社区贡献者群体。与此同时，PoolTogether 达到了 1.3 亿美元的锁仓量，令人印象深刻。

我们有一份关于 Uniswap 的报告 [1]，其中显示了某些设计选择是如何阻碍强大核心社区的发展的。PoolTogether 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但是，尽管该社区以友好的氛围而闻名，但在这种表象下，挑战性的问题仍未解决。当社区和核心团队的志向不一致时会发生什么？应如何评估和回报不同类型的贡献？社区在追求增长的过程可能会发生的重大变化，PoolTogether 社区成员之间的这份友谊是否能经得住这份考验？在这篇关于链下治理的社会和组织基础设施的研究中，我们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探讨。如果为去中心化协议做贡献将成为未来工作的一种可能性，我们需要确保的是，这种新的劳动环境要比之前的更好。

始于工具，忠于氛围

PoolTogether 是如何培养出一个健康、活泼的社区？

PoolTogether 从一开始就采取了以社区为中心的方式。正如许多受访者所证实的那样，典型的 PoolTogether 贡献者之旅起源于潜在的社区成员出于好奇而加入 Discord，并因为社区的氛围留了下来：

我本来想分叉 PT，但是在 discord 和论坛上逛了一圈，这些人都太棒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加入，并更积极地参与社区。

在 PT 中，我找到了适合我的那条路。激励我的动力是，这个项目符合我心目中理想工作的标准，而且我正在积极寻找将它做大做强的机会。在其它地方，你会因为一百万个不同的原因而找不到这种契合。

在此，我们讨论了促成社区内这种「健全」和积极性的普遍感觉的四个关键因素：

1. 动态的社交架构，具有响应社区需求的灵活渠道结构；

2. 团队在 Discord 中的开放性和参与度；

3. 对社会公益和金融责任的关注；

4. 清晰阐述且便于使用的治理流程。

要素 1：灵活且响应迅速的社交架构

PoolTogether 灵活的数字架构使 TA 们的社区充满了活力和民主。

与其它 DeFi 协议相比，PoolTogether 有超过 7900 名 $POOL 持有者，是相对较小的项目。目前，Discord 约有 7800 名成员，这表明大量代币持有者已加入服务器。

截止撰写本报告时，PoolTogether 的 Discord 主要由六部分组成：

• 欢迎 Welcome：只读介绍部分，包括欢迎和自动公告。

• PoolTogether：项目材料链接，来自 Reddit 和 Twitter 的自动推送，社区电话和活动公告的文档。

• 聊天 Chat 讨论区。

• 贡献 Contribute：协调社区成员之间的任务和活动。

• 语言 Languages：非英语区成员讨论区。

• 归档 Archive：不活跃的频道。

Discord 中的贡献者会被分配角色（包括社区倡导者、$POOL 持有者、治理者、Snapshot 多签、潜水者团队），以及表明 TA 们正在从事哪些项目的标签。但根据我们采访的社区成员的说法，这些标签并未被广泛使用。相反，更多贡献者会在参与各种项目和对话时，以非正式的形式获得角色。

PoolTogether 鼓励管理员和社区成员主动参与 Discord 的架构建设（开始对话、创建新频道、组织语音通话）和社区活动组织。多亏了一位核心贡献者的倡议，从公告及日历邀请，到社区电话录音，再到社交媒体反馈，多项任务已实现自动化。这种简便化的信息发现和存档有助于改善成员的体验。

我试图尽可能地实现自动化，这不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比较懒，这对我来说其实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但我可以帮助别人实现自动化，这样可以极大改善 TA 们的体验。例如反应菜单部分。服务器经常标记 @everyone 和 @here，这很烦人。我告诉社区，我会在紧急情况或非常重要的公告中才会使用这些功能，对于其他事情，我已经设置了公告、电话、治理等内容。人们可以自我授予这些角色，这将帮助大家免受骚扰。

这种社区主导方式的另一个例子是潜水者团队。其成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吸引潜在的贡献者并协调社区活动。这后来变成了 PoolGrants 项目（通过 PTIP-14 提案 [2] 启动），该项目在每个季度预留 50 万美元预算（相当于 27,000 POOL），最高 10 万美元用于运营预算。该项目在 PTIP-34 提案 [3] 中进行了更新。

PoolTogether 的 Discord 频道很容易重新配置

要素 2：核心团队在 Discord 上的可触达性和积极性

PoolTogether 公司承诺公开其工作，这减少了核心团队和社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并且营造了一个透明的社交环境，参与者可以轻松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从一开始，核心团队就采用 Discord 作为主要沟通方式，逐渐减少对私人频道的使用，转为「尽可能在公共场合工作」—— PoolTogether 公司的一位成员这样告诉我们：

所有 PoolTogether 公司的人都在 Discord，我们的内部沟通也都在 Discord 上进行。我认为这对团队来说非常重要，比如说，如果你在 Slack 上，而你的社区在 Discord 上，你就不可能成功运行社区。（核心团队）

这使得员工和 Discord 成员之间的界限变得有趣而模糊。这两个群体都经常回答问题并积极参与协议讨论，特别是关于 V4 的发布 —— 这是 PoolTogether 核心产品的最新版本。

重新定义「社区成功」—— 我认为这就像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平等。这会让人感觉一种真正的拥有共同所有权、责任感和做出改变的能力 —— 这绝对是我们所追求的最终状态。这种情况时常发生，比如，人们进入 Discord 并思考 PT 的工作人员到底在不在 Discord。有些人甚至不得不说「不，我不是 PT 的工作人员」。或者当我提供问题答案时，人们却要求与「团队」交谈。 （核心团队）

社区和核心团队在 Discord 服务器中合作设计新版本的  PoolTogether

PoolTogether 公司在其发展历程中的几个关键时刻听取了社区的意见。例如，TA 们开源了协议的代码，以及为了社区的利益重新谈判了 VC（感谢核心团队在提案过程中坦诚地与所有代币持有者联系）。

PoolTogether 开源了协议的代码

案例研究：PoolTogether 的财库多元化方法表明了核心团队与社区一起工作的承诺。

社区参与治理事务水平的一个典型案例是社区决定使其财库多元化。

由 CEO Leigthon Cusack 在 PTIP-11 提案 [4] 中发起该提案。该提案旨在通过战略投资者直接收购 $POOL ，将部分 $POOL 财库（约占 $POOL 总供应量的 5.38%）多元化为 USDC 。该交易将包括 VC 机构以 35% 的折扣收购代币，并锁仓一年。社区不同意该提议，并在 PT 论坛上重新谈判了这笔交易。

该提案通过 PTIP-13 提案 [5] 进行修订，吸纳了社区的反馈意见，并获得了全面支持得以通过。它减少了代币折扣和多元化的总规模，还增加了一位同意赞助奖金池的欧洲 VC（由社区贡献者推荐）。

PTIP-13 (PoolTogether Discourse 论坛截图)

PoolTogether 社区能够通过正式的管理程序表达自己的担忧，核心团队对反馈意见也非常开放，这表明了社区承诺以及一个有效的、可触达的管理程序的重要性。

要素 3：关注社会公益和金融责任

PoolTogether 强调储蓄和慷慨解囊的重要性，将重点转向集体改善，而不是冒险、价格投机和个人利润。

PoolTogether 的社会公益精神是另一个与众不同的特质，帮助它吸引了如此积极的社区成员。 PoolTogether 将自己独特地定位为进入 DeFi 的友好入口。它不以高风险的资金池为特色，它强调对用户进行 P2P 金融知识教育，并帮助 TA 们找到金融稳定状态。正如一位受访者所说，「Leighton （PT 创始人）是让我真正了解 DeFi 的人。这是在做事的团队的完美例子 —— 这就是我的初始经验。

这种氛围反映在 Discord 的架构中，它鼓励与 PoolTogether 使命相关的讨论和贡献。

Discord 只有 1 个 #help 和 1 个 #report-scam 频道。与其它 DeFi 项目不同，PT 社区几乎不讨论 $POOL 价格。没有单独的 #speculation 频道，而这正是许多其它加密货币 Discord 使用的策略，将围绕价格的所有讨论限制在单个频道中，而不会让整个频道充斥着垃圾信息。一位核心团队成员说，「我们已经建立了更多围绕社会公益和慷慨解囊的东西。」

要素 4：清晰阐述且便于使用的治理流程

虽然 PT 相比于其它 DAO 而言更小、更年轻，但它在社区参与和提案活动方面做得非常好。在 PoolTogether 改进提案（PTIP）流程启动后的 7 个月里，PT 已经有 25 个链上提案，其中有 23 个提案已通过。TA 们的参与率为 40%，虽然不高，但就 Web3 领域来说，已经是最高的了。（数据来源：Tally [6] ）

即便按照加密标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高的参与率也是不可思议的，PT 是如何做到的呢？

用于更改协议的治理框架在 Discourse 论坛 PTIP 部分的置顶帖中已明确列出 [7]。该过程的摘要也已被置顶在 Discord 的治理频道中。从 Discord 到论坛再到提案的决策流程，都得到了强有力的执行，提案在 Discord 中「播种」，然后在论坛上被详细讨论，最终以官方投票告终。

提案界面 [8] 增加了另一层结构。它可以指导各种提案，这些提案可以通过在 ABI（应用二进制接口）中以用户友好的方式呈现人们可以采取的行动来提出。

所有决定和对话都在 Discord 中有详细记录。这些信息很容易获取，这有助于社区的新成员熟悉改进过程。为了进一步提高透明度，社区还启动了一个公共 Trello 看板 [9]，其中包含所有代表的社交资料。

PoolTogether 的治理提案模板

PoolTogether 治理：PoolTogether 社区电话会议如何运作？

PoolTogether 无障碍治理过程的另一个重要元素是每周的社区电话会议。虽然电话会议一般规模不大（15-30 人参加），但在召集社区核心成员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并提供了一个同步及友好的空间，让社区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共同做出关于治理的相关决定。正如一位受访者告诉我们的那样，「每周一次的社区电话会议是一个窗口，也是一种将人们聚集在一起、让工作组运转起来的方式。」

1）会议节奏

电话会议在每周五进行，会由机器人在 #events 频道中发布公告，录音存档在 #recordings 频道中。沟通并记录电话内容，以及邀请成员的过程几乎是完全自动化的，这是由一名社区贡献者在另一名志愿者工作的基础上开发的：

PT 的 Discord 频道设置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当我进入 Discord 时，我还是会添加一些大家之前不曾体验过的改变。把我们的活动和我们的录音频道上传到 Spotify 并将它们发布到频道。我们的活动帖子通过一个机器人同步到日历上，所以当我发布一个社区电话会议的活动帖时，你无需注册，它就会自动同步到你的日历。这就是整个社区跟踪活动的方式。当我开始设置这些东西，慢慢地，服务器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2）会议主持

电话会议由几个不同的社区成员主持，核心团队也经常出席。每周的议程在电话会议开始之前，由联合创始人 Leighton Cusack 发布在 #announcement 频道，内容通常包括更新事务、新闻和专门的治理讨论时间，通常围绕现场提案或拨款跟进。

3）参与证明

每次电话会议结束时，与会者都会收到 POAP，它为成员参与会议的提供了证明，并且它作为 Web3 工作的入场券正在迅速获得关注。在我们参加的一次电话会议上，一位与会者提到，当 TA 申请 Web3 组织的工作时，招聘经理查看的是 POAP 和 NFT 集合，而不是审核简历。

自从我们开始发放 POAP 以来，我们社区电话会议参与人数激增。在最初的十几个人的基础上翻了五倍。Discord 发出的哔哔声此起彼伏，所以我们尝试使用 stages（译者注：stages 是一款研发过程可视化建模和管理平台），但它并没有那么开放，人们无法互相交谈。我们想当然地以为 Stages 可以使电话会议变成跟日常对话这么简单，可惜并不是这样。抱着一种「是的，可以做得更好的心态」，我们最终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PT 对改善社区电话会议的提议保持开放态度，成员们会反馈参加其它项目的电话之后的见解。

上图为 Leighton 每周的帖子之一，宣布下一次  社区电话会议的议程

一位社区成员发布了参加 Compound 社区电话  会议的心得体会

总体而言，PoolTogether 领导层采用了一些社区组织的最佳实践方式：

1. 工作内容透明化，关键信息易获取；

2. 愿意向社区成员学习，与 TA 们一起工作，并赋予 TA 们权力；

3. 拥有鼓舞人心的社区领导者，TA 们愿意直接与社区接触；

4. 以社会为导向的使命，而非压榨的。

以上几项加在一起，使该项目培养了良好的声誉和一群非常敬业的贡献者。特别是创始人 Leighton Cusack，推动组织行为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我认为围绕这个想法有一个很好的论点，即要实现真正的去中心化，总是需要原来的初创者们放弃很多权力，通常是经济上的，比如 Andre 推出 YFI 或 Satoshi，又或者是 Vitalik 放弃更多的社会权力（在以太坊内部）。我确实想了很多关于如何创造性地放弃一些东西的事情，放弃个人权力或财务权力来构建去中心化的东西。我拥有所有 $POOL 代币的 4%，我试着思考如何能把它们捐出去，以一种真正有效的方式为去中心化目的服务。我宁愿放弃很多东西，从而可以见证一些事情变得更加成功。

对于创始人来说，所得到的启示很明确：那些希望有一个受欢迎和健康的社区的人，有责任亲自在它们的团队中和其他成员一起践行这种文化。Leighton 会与报告错误或提出问题的人进行互动，这就是向社区中的每个人表明，人人都能提供支持，这里没有等级之分。

然而，这种对开放性的承诺也造成了其它模糊和紧张的关系，这将在下面的章节中讨论。「核心团队」和「社区」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有时会造成对核心团队的优先事项和社区的愿望之间的误解。与此相关的是，缺乏明确的期望设定和角色定义，引发了社区成员劳动及其报酬问题。PT 如何在规模扩大的同时，保持它所培养的所有美好意愿？

为 DAO 工作

PoolTogether 和 Web3 工作机会的兴起

在 PoolTogether（及更广泛的 Web3 空间）中争论的一个关键话题是：如何公平地回报社区劳动力的问题。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压力越来越大；随着社区成员将自己的贡献理解为工作，TA 们的期望正在迅速发生转变。

虽然关于自然演进的、自愿的和内在动机的贡献的说法仍然存在，但为 DAO 做贡献也越来越被视为在 DeFi 获得初步工作经验的一种简单易行的方式。作为这些贡献的证据，POAP 现在被视为与招聘过程中的传统简历同等重要，甚至更重要。

随着越来越多没有任何加密货币经验的人纯粹通过为社区做贡献而在 DeFi 找到稳定的工作，「去 DAO 工作」的 meme 被进一步加强了。PoolTogether 的社区超级用户就是上述方式的典范，有些人后来被其他地方雇用，成为了全职员工。

模糊核心团队和 Discord 积极贡献者间的界限

PoolTogether 社区内部独特劳动力状况的另一个指标是，新人很难将核心团队成员与热情的自愿贡献者区分开来 —— 这是我们在对 Discord 服务器进行人种学观察（译者注：建立在人群中实地调查基础下，第一手观察和参与之上的撰写）时亲身经历的。在一次采访中，联合创始人 Leighton Cusack 还回忆说，新的社区成员告诉他，TA 们想与「团队」而不是他交谈。在这种情况下，员工和贡献者之间的模糊界限说明了 PoolTogether 社区的开放性和看似扁平的层级结构，其中志愿贡献者的贡献与员工的贡献一样受到重视和关注。

DAO 和无薪酬实习生问题

但是，和其它行业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雇佣关系的不明确和无偿工作的常态化往往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我们采访的社区成员描述了公平报酬的问题，这不仅是影响 PoolTogether 的问题，也是影响到整个的 web3 组织的问题：

DAO 有一个「实习生」问题。我们认为我们已经重新发明了商业之轮，但我们只是接受了「非法的」实习生而已，通过这种方式，这些实习生就可以把这些经历放在 TA 们的简历上，然后可以尝试找到之后的工作......DAO（希望你）自己想出办法，并在一个月内无偿并非常好地完成这项任务...…

PoolTogether 的社区成员和核心团队一直在合作开发解决方案，来缓解这个「实习生问题」。在撰写本文时，PoolTogether 有四种不同的劳动报酬模式在运作。在下面的章节中，我们将依次描述这些报酬模式，并注意每个模式的一些局限性和复杂性。

模式 1：Collab.Land 和 Coordinape：小费实践中的 偏见、游戏和捕获

PoolTogether 社区通过两个被越来越多的 Web3 组织所青睐的工具 —— Collab.Land 和 Coordinape，以小费的方式来回报成员的贡献。我们从 5 月份开始使用 Collab.Land，而 Coordinape 则是从 8 月份开始。

小费依赖于 Collab.Land 的 Discord 机器人集成。鼓励成员相互打赏那些受到赞赏的行为。例如，在社区电话会议中提出一个好的想法或分享一篇有用的文章。顶级贡献者几乎每天都会与新贡献者分享小费。Coordinape 项目的工作方式与小费类似。每隔 2 周，PoolTogether 会将 1000 美元的 POOL 代币分配到一个由参与社区成员控制的基金中，然后他们会相互确认对方应得的报酬。

Collab.Land 和 Coordinape 的火热应用，衍生了一个受访者所命名提出的 [PoolTogether] Discord 小费文化。这反过来又被认为有助于建立一种理想的文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积极的强化作用，同时也以一种有利于自然演进的、主动的贡献的方式来构建社区的参与。「这就是我们使用 Coordinape 和 Collab.Land 的原因...... 作为一个贡献者，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无需固定的时间来做事情，也没有人会强迫你做事情。」

然而，目前有三个关键的低效因素阻碍了 Collab.Land 和 Coidinape 推进公平报酬：可见度偏差、小费游戏和小费捕获。

1）可见度偏差：显眼的贡献者往往会得到更高的小费

我们所说的可见度偏差，是指贡献者对普通 Discord 用户而言，其贡献越显眼，收到的小费就越多的趋势。正如一位受访者所强调的，「最显眼的人...... 才能挣到最多的钱。不是那些最活跃或是最乐于助人的人，而是最显眼的人。」另一位受访者回忆说，他因为完成了把 PTIP 放在一起这样的惹眼贡献之后，被「过度报酬」了，$POOL 小费如洪水般涌来。例如，一个帮助运营社区电话会议的贡献者，比一个帮助为非英语用户子社区翻译文档的贡献者更引人注目，并且更有可能通过小费得到报酬。这样一来，知名度就成了「有价值的社区贡献」的一个「不完美代名词」。

2）小费游戏：任何人只要在 Discord 中花上足够时间，都可以学会如何轻松获取更多小费

在网络社区中，当社区真正想要鼓励的行为变成了那些「不完美代名词」，而奖励活动又与其划上等号时，成员可能会被诱惑，通过来做那些「可获得奖励的而不是有价值」的贡献，来进行小费游戏 （Kraut 等， 2012，第 53 页）。

这件事反映在 PoolTogether 社区潜在的小费游戏中。理论上，小费游戏的风险应该相对较低，因为没有一套正式的奖励资格标准 —— 成员只是根据具体情况为他们认为好的贡献提供小费。「不透明和不可预测性」使奖励游戏变得更加困难，「特别是当奖励只有适度的价值时」（Kraut 等，2012 年，第 57 页）。

但实际上，一个新人在短时间内就可以通过观察来了解哪些类型的行为更有可能获得小费。一个人在社区待的时间越长，小费模式就会变得越透明和可预测，使其更容易被人利用。这反过来又使成员会根据被付小费的可能性，而不是根据对社区最有价值的东西，来决定接下来如何贡献。一位受访者在解释与 PoolTogether 社区合作的方式时，反映了对这些可能性的认识：

一次反响不错的社区电话会议，我在其中发言，人们直接给我小费，比通过 Coordinape 得到的更多......Coordinape 第一轮，我只得到 2-3 美元 $POOL 代币...... 而我在每次电话会议中可以拿到 2-3 美元 $POOL 小费，仅仅是因为我在电话会议中发言而已，我要做的只是在社区电话会议中保持活跃。

3）小费捕获：早期的贡献者正在「鲸吞」小费，而新的贡献者得到的报酬可能较少

在 PoolTogether 的子社区中，从小费分配低效率因素中，获益最大的是长期的超级用户，这是一种路径相关的小费捕获。那些因做出高知名度的贡献而声名鹊起的成员，即使 TA 们的活动和贡献减少了，仍然更有可能得到小费。其结果是形成了一个小费巨鲸的核心群体，TA 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得到了过度的报酬：

我最终变成了在 Discord 更引人注目的人。应该有一个契机，让他们把我从那个系统中拉出来。有一次，我收到了 40% 的 GIVE...... 从长远来看，你需要把那些持续「赚钱」的人拉出来，因为你需要把这些钱给到新人。然而老成员正在鲸吞这些钱。

按照同样的标准，那些做出有价值但不引人注目贡献的新人将最难从社区获得足够的报酬。正如一位受访者明确指出的，「我觉得这仍然有点男孩俱乐部的味道。新人更难参与其中…… 即使 TA 们现在做了社区更需要的工作。」

模式 2：PoolGrants: 说明「你的条件」方法的危险性

PoolTogether 的服务协议是通过 PoolGrants 项目进行的。向资助委员会提出建议，如果得到批准，就会得到资助。根据预算的大小，费用可以预先支付，或者预先支付 50%，完成后再支付 50%。资助提案本身，在受资助者和委员会之间达成一致，代替了轻量级合同。项目结束后，资助委员会对其效果进行汇报。

受访者积极描述了 PoolTogether 提供资助的例子，包括学校的区块链俱乐部、为协议翻译提供资助的人、制作视频和仪表板的人。其中，社区的一位贡献者为 r/EthFinance 和 Bankless DAO 社区创建了 PoolTogether 豆荚，被社区成员认为是通过 PoolGrants 实现的成功项目。

受访者一致认为「人们现在最容易获得报酬的方式是通过资助」，这适用于许多其它 DAO。但是，尽管资助项目通常为 PoolTogether 和 DAO 提供了完善又实用的报酬模式，它们也具有固有的局限性。

1）只有有限的项目适合通过资助获取资金

对于具体的、有时间限制的和一次性的项目，资助是合适的报酬模式。不符合这些标准的成员贡献，尤其是定期和持续的贡献，则更像是工作而不是项目，但它们仍然通过资助项目获得资金，这样的现象被大家认为是前后矛盾的。「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在需要不断重新申请工作的环境中真正感到自在。」虽然社区成员是否应该首先将资助项目视为 TA 们的「工作」值得商榷，但对 DAO 里那些微小但持续进行的贡献来说是不适合通过资助来给予报酬的，无论这些工作被如何归类。这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有问题，因为这些正是维护协议及其社区所需的任务类型。

2）资助项目报酬取决于贡献者索要报酬的能力

另一个问题是，定义合适的报酬的任务由社区成员自行决定，但 TA 们可能缺乏知识和资源来为自己的劳动进行公平定价。在服务器里关于这个话题的讨论中，一位社区成员对于这些方式感到不安，他指出「报酬和我的要求挂钩，因为我知道，相较于 DeFi 领域里离谱的数字，我无法公平地为自己定价......DAO 提案 / 资助系统，由于它依赖于表明你的条件的原则，已被滥用 。」这对那些可能试图通过治理论坛，以 PTIP 的形式申请追溯报酬的贡献者，以及那些正在寻找新贡献的贡献者来说是一个重大障碍。相比之下，那些对要求（较大数额）资金更为自如和有信心的贡献者更有可能获得足够的报酬，并更广泛地受益于资助项目。

3）积极主动、成功的资助项目的必要条件还没有得到很好的理解

PoolGrants 项目所面临的一个更广泛的挑战是难以利用社区成员的主动意识，并以系统的方式促进积极的贡献。受访者将成功的资助项目描述为一个黑箱 —— 虽然结果让人兴奋，但其背后的过程却完全取决于贡献者的技能和主动意识：

应该有更多的人积极主动地开始工作。有时人们会主动出击，而且结果令人惊叹。

他基本上全靠他自己想出来了这个主意，这很了不起。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来鼓励前述这样的贡献，那就太好了。

人们清楚地了解到，哪些类型的主动贡献是可取的。但在鼓励更多此类项目方面，PoolGrants 遇到了困难。这在「小额资助」项目中可以看到，这个项目是为了弥合资助项目和比较微小的、非典型的社区成员贡献之间的差距。小额资助的目的是鼓励短期的、预算低于 1000 美元的微小贡献项目。例如，在社交媒体渠道推广 PoolTogether。但正如受访者所指出的，小额资助并没有在社区内兴起，也没有像发起人所希望的那样，在社区成员中「产生创造性想法」。

主动发起的、有效的资助资助项目并不是某种奇迹。就像在其他组织环境中一样，总有一些可识别的促成因素，使项目成功或失败。人们可能会问，缺乏积极主动的资助提案，与社区成员面临的项目范围、估值和「工作」安全的不确定性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

模式 3 运营团队：PoolTogether 熟练劳动力短缺？

PoolTogether 奖池需要对某些智能合约进行持续的轻量级维护，例如，Chainlink Keeper 合约，必须将 $LINK 存入其中以保持定期颁发的奖品。PoolTogether 公司团队为以太坊和 Polygon 创建了两个运营团队 [10]，以在实现自动化之前执行这些基本任务。理论上，管理这样的运营团队应该不会造成太多问题。然而，PoolTogether 面临着一个独特的挑战。

1）PoolTogether（尚未）吸引经验丰富的开发人员加入其社区

PoolTogether 是一个以「加密初学者」为目标的协议，它的定位是通往 DeFi 的入口，但它也维护了一个复杂的基础设施，该基础设施将受益于技术知识和技能娴熟的社区成员的支持和贡献。一位核心团队成员的评论中强调了这种矛盾：

这两个运营团队的目的是将协议的控制权转移给这些用户，我假定 TA 们是超级用户。但我们也带来了很多新人 —— 加密货币的初学者，因为我们打算以最简单和最安全的方式让 TA 们接触 DeFi。我觉得社区中缺乏技能组合。我希望我们社区的用户能够成为开发者，并且变得更加专业。

2）核心团队和技术贡献者之间的知识不对称是难以弥合的

这反过来又导致了 PoolTogether 的核心团队和运营团队之间的知识不对称，这可能对有效的团队合作造成障碍：

很多人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 向这些人解释所有这些现实情况需要大量的工作。你必须与 TA 们打交道，来推动这种人力资本运作。

3）围绕决策权的不明确预期会使技术贡献者感到沮丧

PoolTogether 运营团队的另一个挑战，来自于对运营团队成员在其工作领域内所担任的治理角色的期望的困惑。例如，一个核心团队成员决定将以太坊运营团队管理的多签法定人数从 4/6 改为 2/6， 运营团队成员对为什么允许在 TA 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这种情况表示困惑。一方面，从效率的角度来看，增加运营团队活动管理的自动化肯定是可取的。另一方面，运营团队成员也可能希望在运营领域的决策中拥有一定程度的代理权和责任，这反过来可能会激发 TA 们在角色中更多的承诺、参与度和更好的表现。

模式 4：HR SubDAO：PoolGrants 人力资源方面，经验教训的应用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PoolTogether 公司和核心社区成员讨论了「人力资源 SubDAO」的可能性。这个 DAO 从 PoolGrants 中分离出来，这个 DAO「将聚焦于为参与成员支付工资」，例如，资助审查员、社区经理和多重签名执行者。

HR subDAO 可能试图解决的挑战包括：如何在 PoolTogether 组织兼职和全职工作，以提供真正的工作保障和财务稳定性。正如一位受访者所说：

Coordinape 是一个了不起的长期解决方案，但我不能把这作为「收入证明」向我的房东展示...... 如果 DAO 是新公司，那么 TA 们应该能够适当地雇用人员。

一个早期的想法是由 PoolTogether 公司员工和社区组成的「执行委员会」。委员会可以在治理论坛上发布空缺职位，并通过正式的招聘流程对申请人进行招聘。这样一来，这个新的「HR subdao」将为临时贡献者提供明确的途径，使其成为 PoolTogether 公司或协议本身的兼职或全职员工。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步包含了由核心团队制作的「关键协议贡献者」及其核心技能集的图表。

PoolTogether 是否会尝试实施 HR subDAO 还有待观察。如果社区继续推进这项提议，以下是 TA 们可能面临的一些关键挑战：

1）对报酬的不同看法可能会使成员们难以就 HR subDAO 的设计达成共识

HR subDAO 的关键挑战将是在 PoolTogether 社区（以及整个 DeFi 中）对哪些类型的贡献应该得到报酬，以及如何进行报酬的不同意见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为此，回顾一下创建 HR subDAO 的动机是有帮助的，即 PoolGrants 团队内部围绕劳动力和酬报的冲突。关于社区成员为行政任务计费的小时数的分歧，引发了围绕劳动力和公平报酬的更广泛讨论。一位受访者将本次辩论中的不同观点总结如下：

我认为大家的观点截然不同。每个人都同意贡献需要被奖励，外面有很多机会，有些人真的需要钱，如果没有激励措施，TA 们可以很容易地去其他地方做贡献。数据观点，同时也是我部分认同的观点显示，没有贡献就不可能有任何奖励。我喜欢看到的是人们无需经过许可去做一些事情，然后如果社区喜欢 TA 做的事情，那么 TA 就会得到善意的对待。如果你做出贡献，就会有回报。没有必要去乞求得到工资。

与 PoolGrants 一样，积极主动的贡献似乎更受重视，而正式的工作协议则被认为是更麻烦的：

如果有人开始出现在工资单上，其风险就是 TA 们会开始偷懒。

报酬辩论引发的进一步观点分歧涉及到如何评价技术（或称「硬」劳动）与社会、人际、情感（或称「软」劳动）。两种类型的劳动都有其用武之地，而且确实都是必要的。但如果「软」贡献被理解为对维护和改善协议的贡献不那么重要，那么它的价值就会降低。

社区经理应该得到报酬吗？当然了。TA 们应该得到比开发者更多的报酬吗？不，TA 们不应该得到那么多报酬。TA 们很有价值，但没有协议本身，就不会有社区。

2）高透明度，加上人力资源结构的匮乏，会破坏员工的工作安全感和对工作场所的信任感

保持透明度和「公开工作」的设计原则在 DAO 中很受欢迎。但是，前面提到的 PoolGrants 报酬问题的混乱解决方案，突出了这种方法的一个重要缺点，HR subDAO 可能也会设法解决。在接受工作职位时，DAO 贡献者还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 TA 们的活动和表现可能受到社区成员的审查。TA 们甚至可能因公开审议过程而被解雇。此外，与 PoolGrants 中的情况一样，缺乏正式的调解和冲突解决流程，例如，为传统 HR 环境开发的流程，可能会使员工感到脆弱、受到攻击以及过度曝光。如果没有这样的 HR 结构来进行指导，DAO 可能会由情感和个性冲突引发一些矛盾：

当你进入一个由非常投入贡献的人员组成的小团体，在一个严格的虚拟空间...... 每个人都处于这种透明、清晰的心态...... 但是个性冲突是一个潜在的大因素，而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其应有的讨论。

需要有一种去中心化解决冲突的方法…… 需要有一条路线，我们将其作为 DeFi 和 DAO 空间来解决。

这种高度的透明和人力资源保护的缺乏，不仅使 DAO 的就业前景与传统组织工作相比不那么吸引人，它还可能破坏贡献者的工作安全感，进而对他们的敬业度、绩效、创造力和冒险精神产生负面影响 —— 所有这些对于促进组织内的创新都至关重要。

3）HR subDAO 是一个具备时效性的项目，因为越来越多的 DAO 在争夺人力资本

为了改进当前的流程，设计一个足够灵活的 HR subDAO 至关重要，它可以发现并调动贡献者的能量和主动性，无论 TA 们是 PoolTogether 社区的新成员还是老成员。

几位受访者对 PoolTogether 未能聘请其最有才华和最活跃的社区贡献者之一表示遗憾：

一两个星期前，他开始在「另一个协议」工作。PoolTogether 错失了机会，PoolTogether 应该聘请他的…… 因为他在 PoolTogether 有更多的参与。 但另一个协议去找了他，并提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超棒条件。

随着 DAO 贡献者的专业化，发展有价值的技术和非技术技能，并扩展 TA 们的工作经验，协议可能会发现 TA 们在竞争有才华的人，特别是在加密世界中转换项目的成本很低的情况下。这些贡献者反过来可能期待更可靠的报酬形式，更广泛的福利和津贴，以及工作和创造者经济水平的灵活性。最重要的是，像 PoolTogether 这样的协议，可能需要更加适应从其财库中拿出更多资金，来投入到其贡献者的报酬中去。正如一位受访者所说：

一堆协议项目坐拥 DAO 应该使用的财库专用资金。但是有没有一个 DAO 会说我们应该给团队更多钱的案例？我不认为有这样的案例。

社区包含了许多人：PoolTogether 应该如何让社区多元的支持者合理共处？

虽然大多数加密货币协议都明白，需要有广泛的持有者和参与者，但将他们一并统称为「社区」可能会产生误导。即使在 PoolTogether 公司内部，对 PoolTogether 社区的作用也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认为社区是一个自我组织的营销工具：制作 meme，展示激情，招募新用户和代币持有者。从这个角度来看，一位贡献者认为社区很棒，但 TA 们只是空谈的评论家和 meme 创造者。PoolTogether 公司是项目成熟的技能人员，而社区成员是缺乏相关专业技能和或技术能力的「闲散之人」。这些团队成员表达了对「有意义」贡献的高标准。

就目前而言，对于 DAO 来说，拥有全职员工要好得多 —— 尤其是从商业角度来看。如果你想找人寻求合作关系，你不能雇用一个自由职业者，你必须深入了解堆栈才能与人协作。（核心团队成员）

核心团队的其他人认为，当前的社区已具备内在价值。TA 们认为，社区在确保以更好的条件筹集资金方面的重要性，是一个积极的结果。其它由社区驱动的举措（比如引入 Coordinape）是一个团队权力去中心化的积极例子。

这种观点上的差异反映了 PoolTogether 公司内部不同的优先级，但也反映了内部对什么才是有价值的贡献的看法缺乏一致性。在我们看来，这种不确定性是造成核心团队与 PoolTogether 贡献者之间的报酬问题和误解的原因之一。一方面，PoolTogether 公司对外宣传其开放性，积极鼓励各种新的贡献。另一方面，团队评估和招聘劳动力的主要思维模式是基于技术贡献和商业目标。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几乎全职免费工作的著名社区经理有可能被另一个协议挖走。

除此之外，PoolTogether 公司没有为贡献类型定义质量标准或成功指标。在没有这些标准的情况下，社区成员有时会选择参加 TA 们没有资格参加的任务，偶尔会提出合作伙伴关系或不合时宜的代币经济的重新设计，但却不能推动协议的发展。

为解决这些挑战，我们首先建议 PoolTogether 需要发展采用三个不同的社区群体：信仰者、治理者和开发者。 为了发挥 TA 们的最大作用，每种贡献者类型都需要不同的劳动模式。

信仰者 —— 产生善意的贡献者，并维持一个热  情的、积极的环境。 这组贡献者最类似于粉丝  或在线品牌社区。

但是，TA 们的活动应该如何得到奖励呢？众所周知，粉丝活动很难评估和奖励，因为它大部分是在社交媒体空间中半活跃的「长尾」参与者的综合行为。这些贡献通常与传统背景下的品牌、营销和其他组织文化举措密切相关（如通过合作关系、宣传噱头和社交媒体提高项目知名度，进行推荐和传播，在不同的媒体格式中制作教育内容，meme 等）。虽然这些贡献往往是短暂的，但它们产生的价值却是无可争辩的。从基础设施的角度来看，这项工作是关键，因为它促进了成员的内部凝聚力和长期承诺。

贡献奖励模式：PoolTogether 中已经存在的慷慨的小费文化，给这个粉丝社区以点对点的方式互相奖励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为了发展这种点对点的信仰者经济，高度活跃的参与者可以获得定期的、适度的代币资助，希望 TA 们能将代币作为一种鼓励分散给其他信仰者。然而，应该注意的是，一些挑战仍然存在。如果 PoolTogether 大幅增长，保持其开放和积极的文化氛围可能会很困难。

治理者 —— 具有创业思维和足够技术知识的代  币持有者和用户，能够看到财库部署或代币改进的战略机会。

正如许多项目所发现的那样，治理参与者需要高背景、代币的敏锐性和技术能力，以便提出高杠杆的治理建议。小规模的代币持有者提出的治理建议往往是无益的，定义不明确的，或者是缺乏可信度的。在 PoolTogether 中，大多数提案都能达到最高级的形式阶段，并在投票中获得批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 TA 们对 PT 的增长做出了有意义的贡献。在某些情况下，核心团队似乎是容忍了一些提案，而不是热情地支持。一个典型的案例是 PTIP-8 [11]，它提议建立一个需要大量技术建设的 NFT 奖池。虽然提案通过了，但由于缺乏核心团队的社会支持，该倡议未能获得项目推进所需的支持。

在传统公司治理的背景下，治理者的角色将由高管、投资者或董事会成员承担。但在加密货币领域，核心团队雇佣有能力的人的需求，与维护证券合规性去中心化治理的必要性之间存在着内在的紧张关系。最近关于治理挖矿的提案 [12] 反复强调了这种参与的必要性，但并没有解决吸引合格参与者的根本问题。

贡献奖励模式：PoolTogther 应该创建专门的项目来吸引有能力的治理者。上述项目的定位应该与资助项目不同，应该提供明显更高的代币资助和稳定币报酬。无论是作为一个合法注册的新实体还是作为一个非正式的委员会，都必须获得、培训和保留能够操作该项目的优秀人才。（风险投资可能是可以从这里汲取的人才库。）该项目本身必须有明确的 KPI 和协议增长目标，理想情况下，参与者奖励取决于达到上述目标。

开发者 —— 技术社区成员，他们将 PT 协议整  合到自己的应用程序和服务中，建立新的前端，并为他们自己的社区创建池子。

到目前为止，PoolTogether 公司和社区成员已使用代币经济学来增加协议的应用。然而，仅针对赞助商和储户的代币激励还不足以让协议像 PoolTogether 公司所希望的那样快速发展。$POOL 没有用于发展出一个由贡献者和开发者组成的社区，而是被分配给那些积极获取代币收益而后离场的赞助者。为了寻求解决方案，PoolTogether 公司最近提议转向 Olympus 模式的绑定奖励。然而，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增长战略的潜力，它侧重于奖励那些使用为自己的社区创建专用池子的应用程序开发人员。

贡献奖励模式：在这三个社区群体中，应用程序开发人员最适合采用自动奖励的形式。推动新交易量的应用程序和集成可能会得到奖励，按比例的 $POOL 将自动发送到一个指定的代理地址。「开发者挖矿」不是直接支付流动性，而是将推动新流动性的责任推给能够为 TA 们自己网络创造价值主张的人。PoolTogether 激励结构的如此重大升级需要深思熟虑的代币设计。此外，还需要在产品营销、改进文档以及开发人员外展和宣传方面进行投资，以支持这一举措。尽管有这些要求，我们认为这是 PoolTogether 扩张最高潜在影响领域之一。

目前，PoolTogether 不应将精力集中在培养一群开源贡献者上。文档贡献者可能会对社区有所帮助，但在对协议本身的贡献方面，很难超越核心团队提供的动力和背景。随着集成商社区的发展，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

即使 PoolTogether 开始尝试更有条理的雇佣合同，也不能也不应该忽视更广泛的贡献者「社区」。加密货币既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是一种金融现象，「社区」的活力是任何协议成功的核心。一些社区成员可能更加倾向于更传统的报酬模式，但总会有人想要以更加非正式的方式出现并参与社区。也有大量的参与者对 TA 们所服务的社区的使命有内在的动力。像 PoolTogether 这样的协议应该为这种类型的贡献留出空间，即使它们开始开发更明确的就业途径。

社区图形化

对于 PoolTogether 试图组建的那种组织，没有完美的历史类比或先例。在这个萌芽阶段，重要的是要接受社区成员为了理解他们所参与的活动而使用的多种隐喻。每个隐喻都有其自身的可供性、对治理的影响、其在这个世界所扮演的角色和进入世界的方式。

从表面上看，PoolTogether 社区看起来像是 Discord 上的频道列表以及讨论组。但在成员们的视觉想象中，PT 网络的「形态」呈现出新的、意想不到的形式。这些隐喻的形状 —— 通常是隐形的 —— 可用于设计新颖的组织结构，这些结构感觉起来独特且符合 PoolTogether 的精神。并非所有组织结构图都必须看起来像「树木」，也并非所有招聘流程都必须看起来像「管道」。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要求 PT 贡献者将 TA 们对社区的心理地图进行具象化。如果它变成了物理形式，会是什么样子？以下是我们收到的一些比喻：

• 一个以大教堂（协议）为中心的城邦；

• 国际空间站，其模块与中央枢纽（Discord 和治理论坛）对接；

• 一系列的同心圆，每一个都比上一个大一点；

• 一块大陆，有许多相连但不相干的部落群体；

• 一只章鱼，头部是 PoolTogether 公司，手臂是各个子团队；

• 一个从山上滚下来的飞轮，一边滚一边收集新的社区成员。

这些隐喻中的每一个都暗示着不同的组织结构。我们是否正在寻找一个以拥有员工、经理和人力资源的公司模式为蓝本的东西？还是一个有自愿贡献者参与公共服务活动的公民组织？或者是一个有崇拜者和传福音者的宗教组织，它们提供什一奉献来发展社区？（译者注：什一奉献常用于指犹太教和基督宗教的宗教奉献，据《圣经・创世记》记载，亚伯拉罕把所得的十分之一献给撒冷城的麦基洗德，这普遍被视为什一奉献之起源。）

建立一个共生的工作环境

当旧的组织劳动方式被搁置并被新的东西取代时会发生什么？ PoolTogether 和其他人正在寻找与洗澡水一起被扔掉的「婴儿」（译者注：指代因为不好的部分而被舍弃的某物，其身上被同时牺牲掉的宝贵部分）。TA 们正在最初设计出来的旧的组织结构从吸取经验。有时，在一个特定的系统被移除之前，我们很难说出它的功能是什么。在没有它的情况下，人们反而可以更好地理解其目的。为了填补空白，人们重新发明了轮子 —— 这并不总是一件坏事。人们将了解它最初是如何（及为什么）设计的，然后做出改进。你可以将旧设计转换成当前围绕你的新技术的语言。

一路走来，PoolTogether 已经成功地培养了一个非常活跃和积极的社区。他们的问题都是很好的问题：如何回报高质量的贡献，如何激励更多的整合，如何在快速增长的情况下保持健康的社区氛围，如何看待社区中存在的许多不同的支持者。本报告中列出的这些挑战的解决方案将借鉴并结合前人的经验，同时认识到 PoolTogether 正在努力创建的独特组织品质。贡献者并不能完全被纳入目前法律体系所认可的类别。在与许多不同背景的社区成员交谈后，我们清楚地看到，围绕报酬设定直接的期望，对于协议和传统的合作组织、非营利组织和公司来说同样重要。随着 PoolTogether 继续开拓组织创意生产的新方式，确保工作安排对所有参与方都具备共生关系，这一点至关重要。

原文标题：《PoolTogether 研报：关于 DAO 社区的氛围、生产力和成员结构》

撰文：Toby，Shorin，Joanna Pope，Laura Lotti，Aaron Z，Lewis，Maria Gomez

编译：Sue

来源：Foresight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