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的Dapp还是基础设施?也许你正被一个荒唐的类比误导
不知怎的,马克思理论在区块链世界重新焕发生机。徘徊在欧洲的马老师的幽灵,似乎恰巧赋予了某些特殊商业行为历史合法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基础设施决定上层建筑”,所以我们应该先做公链(基础设施),以支持应用(上层建筑)。这个想法最终决定了资本、研发力量投放的优先级。可荒谬的是,“基础设施”甚至不是马老师的原话。到底应该先做应用,还是先做公链?在本文中,Union Square Ventures给出了他们的观点和认知。
一个普遍认知是:区块链行业正处于基础设施阶段,开展工作的正确姿势是构建基础设施——更好的基础链,更好的链间交互性,更好的客户端、钱包和浏览器。
他们说,“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区块链首先需要强大的工具,它能让我们轻松地构建和运行DApp。
但是,当我们与一些基础设施的创始人交谈时,却有人“幡然悔悟”: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其实是让开发人员构建顶层DApps。
荒唐的类比
用“基础设施”形容公链、钱包是贴切的,但当新闻通稿中频繁出现“基础设施决定上层建筑”的表述,问题就变得严重了。
这种类比不合逻辑。
马克思的原话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并非“基础设施”。他的内在视角限定在社会经济学的宏观领域。这种类比虽然牵强附会,却有极大的历史号召性。最终,连讲故事的人都信了自己的邪。
我们能够理解这种冲动,经过互联网的教育,傻子都懂:投资或者建设“平台”通常是最有价值的。所以,我们自然会急于建立一个主平台。
可没有金刚钻不该揽瓷器活,商人通常没有高屋建瓴的研究视角。我们不妨把问题从空中拉下来,回到平易近人的科技史中寻找答案,常识有时更准确。
下图是一种新平台出现的时间节点和爆款应用出现时间/数量的对比图:
这张图就像一本启示录。
一个领域没有爆发性增长,很可能并非因为我们处在基础设施(如果非要用这个词来代指的话)落后的阶段,这样的描述过于静态。
基础设施和应用至少在互相影响着,它们的关系更像“……Apps => 基础设施 => Apps ……”式的动态纠葛史。
我们正处在上述发展周期的某个转折点上。
剩下的问题只有:现在,到底是应该先做DApp,还是先做基础设施呢?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争论“先有鸡先有蛋”,在古时候显得很“哲学”,但在现代,却有点儿蠢。
鸟类起源的三个假说:恐龙以及爬行动物中的槽齿类、鳄鱼。
而这三种生物,都生蛋。
应用和基础设施的关系同样如此,历史已经给出答案。
在大平台转变的历史中,首先出现一个突破性的应用程序,然后该应用程序启发了构建基础设施的阶段,先进的基础施设使得构建更先进的应用程序和基础设施变得容易,更促使消费者广泛采用这些应用程序。
例如,灯泡(应用程序)是在有电网(基础设施)之前发明的。为了让广大消费者购买灯泡,就需要建设电网。1879年,首先出现了灯泡这个突破性应用,然后1882年才开始建设电网。
另一个例子:飞机是在有机场之前发明的。为了让消费者广泛使用飞机,就需要建造机场。作为突破应用程序的飞机在1903年首先出现,并启发了人们在1919年成立航空公司,1928年建造机场,1930年实施空中交通管制。
有时你需要的所有基础设施
只是海滩和一些零部件而已
互联网也遵循相同的模式。
第一个应用Messaging(1970年)以及后来的Email(1972年),引爆了基础设施建设,比如以太网(1973年)、TCP / IP(1973年)和互联网服务提供者ISPS(1974年),使消费者能更广泛地采用这两种应用。
下一代突破性程序是门户网站(如1990年的Prodigy、1991年的AOL),它们催熟了搜索引擎和网络浏览器。
中生代的突破性程序是像1994年出现的Amazon这样的早期网站,为它构建的基础设施是编程语言(1994年的PHP,1995年的Javascript和Java),它们使构建网站变得更加容易。
新世代的突破性应用程序如Napster(1999年),Pandora(2000年),Gmail(2004年)和Facebook(2004年),这些应用程序使基础设施跨越式进化,能更轻松地构建复杂的应用程序,如2004年的NGINX、Ruby on Rails,2006年的AWS,循环往复。
我们也看到了这种模式与我们最新的移动应用程序的迭代和发展:它们就是严重依赖视频的流行移动Apps:Snapchat(2011年)和Instagram(2016年)等。
现在,我们看到公司们正构建基础设施,使移动应用程序可以轻松添加视频:Ziggeo(2014年),Agora.io(2014年),Mux(2017年),Twilio Video API(2017年),Cloudflare Stream(2018年)。
此循环还正确解释了区块链中的事件序列。
基于比特币网络,BTC(2008年)是区块链中第一个爆炸性应用,臭名昭著的早期加密货币交易网站Silk Road(2011年)紧随其后。
这又激发了新一轮基础设施建造,如Sidechains和Drivechain(2015年),以太坊智能合约和ERC-20(2015年),Lightning Network(2015年),可以在分布式网络上轻松构建新的应用程序。Coinbase(2012年)和Metamask(2016年)等基础设施能够解决支付问题从而使消费者采用这些新应用程序。
该轮基础设施随后推出了下一波应用程序:Tokens/ ICO(2017年)和早期的DApps(2016年的Rouleth和vDice,2017年的CryptoKitties),它激发了新的基础设施建设:Infura(2016年)、Web3js(2017年)和Zeppelin(2017年)。
事实上,分布式网络真正模糊了应用程序与基础设施之间的界限,因为它们具有开放性和可互操作性。这也是我们爱上区块链的原因之一。
如果有人利用某个DApp打造了新的应用,比如CryptoKitties或任何智能合约,那这个“超级DApp”就变成了新基础设施。就像在支付宝上面打造了基金投资接口,支付宝反而成为生态设施。
在过去,大平台(如Amazon或Facebook)必须有意识地决定开放API并成为一个平台,而加密应用程序从最开始就是开放和可互操作的。这使“Apps => Infrastructure => Apps = >基础设施”的周期更紧凑。我们现在正在等待下一波能指导基础设施建设的大型应用程序。
相邻可能
每个大平台(电力、汽车、飞机、网络、移动设备等)发展的共同主题是用此刻可使用的工具尽可能多地进行创造。
在《伟大创意的诞生》里,史蒂文·约翰逊 (Steven Johnson)将其称为“相邻可能”。
换句话说,你可以打开相邻房间的门,但你不能隔着台阶从前廊打开后门。很难成功地构建远远领先于应用市场的基础设施。
每次“Apps =>基础设施”周期重复时,本质上是之前循环中构建的基础设施使新应用程序成为可能。
例如,YouTube只能在2005年建立,在1995年出现就毫无意义。因为2000年高速宽带普及之后视频观看、分享才能实现,带宽的不断升级又催生了eBay、Amazon、Ask Jeeves、Neopets等更复杂的应用。
Chris Dixon
Chris Dixon和Fred Wilson在最近一集a16z播客中谈到了这些概念。Chris Dixon曾嘲笑90年代后期那些天马行空但很不实际的网络游戏。
但后来Chris Dixon的观点改变了,因为网络草根时代所有“愚蠢”的想法现在都是十亿美元的独角兽。它们经历了无数轮“App =>基础设施”的周期,才成为能够实现的应用。仅仅是一两轮周期往复是没有太大现实意义的。
这正是我们所说的“基础设施理论”的核心问题:我们构想了一个“基础设施阶段”,它与使用它的Apps在技术层面上相差太远,我们冒着在臆想的空间中“超前建造”的风险。
我们急不得,必须依照“Apps => 基础设施 => Apps =>基础设施”的步骤不厌其烦地重复,确保自身行为不违背商业规律。
“App =>基础设施”的周期也提出了这样一个尚待讨论的问题:区块链时代,由于每个新平台中的周期越来越紧凑,因此构建和使用这些Apps的成本比在传统互联网中更低。
比如,我们在1995年建立usv .com的成本要比现在构建它的成本高出许多。同样,现在创建区块链应用程序的资金、工作量和时间成本会比数年后多得多。
这最重要的价值在于说明:何时可以建立何种应用程序或基础设施的基础框架。
但困扰投资者的是:“Apps => 基础设施 => Apps =>基础设施”的周期说明了何时可以构建应用程序或基础设施,但无法说明何时投资应用程序与何时投资基础设施。
以灯泡为例,虽然它是在电网之前发明的,但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没有人能在电网到位之前卖掉很多灯泡。
总结
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是Apps出现在循环开头,而不是基础设施?
一个原因是,在有应用程序要求解决基础设施问题之前,创建基础设施是没有意义的。直到有了要求解决问题的应用程序,才有可能知道要构建何种基础设施。
现在,构建区块链行业的加密基础设施将是一个挑战。我们特别需要一个突破性加密应用程序作为基础,并围绕它构建基础设施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