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udan@慢雾安全团队

编者注：原标题为《详解DeFi协议bZx二次被黑》

前言

2月18日早，bZx 疑似遭遇第二次攻击，不同的是本次的对象是 ETH/sUSD 交易对，但也许有人会有疑问，sUSD 不是对标 USD 的稳定币吗？这都能被攻击？攻击手法具体是怎样的？带着这样的疑问，针对此次事件，慢雾安全团队接下来将复盘这两次攻击过程。

在第一次攻击中，攻击者结合 Flash loan 和 Compound 中的贷款，对 bZx 实施攻击，主要分成以下几步：

1. 从 dYdX 借了 10000 个 ETH
2. 到 Compound 用 5500 ETH 借了 112个 BTC 准备抛售
3. 到 bZx 中用 1300个 ETH 开 5 倍杠杆做空，换了 51.345576 个 BTC，而这里换取的 BTC 是通过 Kyber Network 来获取价格的，然而 Kyber Network 最终还是调用 Uniswap 来获取价格，5 倍杠杆开完后兑换回来的 51 个 BTC 实际上是拉高了 UniSwap 中 BTC/ETH 的价格，换取价格是 1/109，但是实际上大盘的价格不会拉到这么多
4. 用从 Compound 借来的 112 个 BTC 来在 UniSwap 中卖掉，由于第三步中 bZx 中的 5 倍杠杆已经把价格拉高，所以这个时候出售 ETH 肯定是赚的，然后卖了 6871 个 ETH
5. 归还 dYdX 中的借贷

第二次攻击与之前稍有不同，但核心都在于控制预言机价格，并通过操纵预言机价格获利。

注: 下文中出现的 WETH 是 ETH 的 token 化代币，可统一认为是 ETH。与 ETH 之间的兑换比例是 1:1

细节剖析

本次发生攻击的交易哈希为：

0x762881b07feb63c436dee38edd4ff1f7a74c33091e534af56c9f7d49b5ecac15

通过 etherscan 上的分析，我们看到这笔交易中发生了大量的 token 转账。

这么多转账交易中，攻击者一共购买了 20 次 sUSD，最终获利离场，那么攻击者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我们使用区块浏览器 bloxy.info 来做进一步分析。

1、赛前准备

和第一次一样，首先攻击者需要从 Flash loan 借入一定的金额开始本次的攻击，第一次攻击是从 dYdX 借入 10000 ETH，这次，攻击者选择从 bZx 本身支持的 Flash loan 下手，借入 7500个 ETH。

2、发球

在完成从 bZx 的借入之后，攻击者开始通过 Kyber 进行 sUSD 的买入操作，第一次使用了 540 个 ETH 购买了 92,419.7 个 sUSD, 这个操作令 WETH/sUSD 的价格瞬间拉低，捧高了 sUSD 的价格。这次的交易兑换的比例大概为 1:170，而 Kyber 最终是通过 UniSwap 来进行兑换的，所以此时 Uniswap 的 WETH/sUSD 处于低位，反过来，sUSD/WETH 升高。

在完成第一次的 540 个ETH的兑换之后，攻击者再次在 Kyber 进行 18 次小额度的兑换，每次使用 20 个 ETH 兑换 sUSD，从 etherscan 我们能够看到，每一次的兑换回来的 sUSD 金额在不断减少。

这表明 sUSD/WETH 的价格被进一步拉升，这加剧了 Uniswap 中 sUSD/WETH 的价格，此时价格已经达到顶峰了，大概是 1:157。

在完成以上两步操作之后，攻击者已经完成狩猎前的准备，随时可以开始攻击。

3、一杆进洞

在完成对 sUSD/WETH 的拉升后，攻击者此时需要采集大量的 sUSD，为后续兑换 WETH 做准备。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攻击者向 Synthetix 发起 sUSD 的购买，通过向 Synthetix 发送 6000 ETH 购买 sUSD，直接把 Synthetix 中的 sUSD 买空，Synthetix 合约返还 2482 个 ETH 给攻击者。

完成了上面的操作后，攻击者直接对 bZx 发动总攻，直接用之前操作得来的一共 1,099,841 个 sUSD 向 bZx 兑换 WETH，此时由于 bZx 兑换还是要去查询 Uniswap 的 sUSD/WETH 的价格，而这个价格已经被攻击者人为拉得很高了，此时兑换，就能通过 1,099,841 个 sUSD 换取大量的 WETH, 此次交易一共用 1,099,841 个 sUSD 换取了 6792 个 WETH，此时攻击已经完成。

4、归还借贷

完成了对 bZx 的攻击之后，将 7500 ETH 归还给 bZx, 完成闪电贷流程，从 bZx 来，再回到 bZx 去，还使 bZx 遭受了损失。

赛后复盘

通过分析攻击者的攻击手法，我们统计下攻击者在攻击过程中的支出和收入情况。

收入

7500 => bZx 闪电贷 + 2482 => Synthetix 返还 + 6792 => 使用 sUSD 在 bZX 兑换 WETH = 16774 ETH

支出

540 + (20*18) => 拉高 sUSD/WETH 价格 + 6000 => 买空sUSD + 7500 => 归还bZx闪电贷 = 14400 ETH

总的收益为: 16774 - 14400 = 2374 ETH

防御建议

两次攻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 Uniswap 的价格的剧烈变化最终导致资产的损失，这本该是正常的市场行为，但是通过恶意操纵市场，攻击者可通过多种方式压低价格，使项目方造成损失。针对这种通过操纵市场进行获利的攻击，慢雾安全团队给出如下建议：

项目方在使用预言机获取外部价格的时候，应设置保险机制，每一次在进行代币兑换时，都应保存当前交易对的兑换价格，并与上一次保存的兑换价格进行对比，如果波动过大，应及时暂停交易。防止市场被恶意操纵，带来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