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授权」到底安全吗：Move背后的设计思想

最近关于用户和 Move 智能合约交互，不需要授权 (Approve) 是更安全还是更不安全的争论很多，这里尝试用通俗的方式来解释一下二者背后的区别以及 Move 这样设计背后的思想。

我们先理解一下用户和智能合约交互的方式。当我们签了一个交易，去调用一个链上的智能合约，就好比从物理世界进入了一个智能合约的数字世界，我们在这个数字世界有一个分身，而这个分身做什么，是智能合约定义的。

在 EVM 中，每个合约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分身进入这个世界后，只能操作用户在当前合约世界中的状态（资产）。

比如进入 swap 世界，想用自己的 usdt 交换其他资产，而 usdt 存在定义 usdt 的那个合约世界，没办法直接在 swap 中以自己的身份从 usdt 合约里提取资产。于是用户只能先去 usdt 的合约世界执行 approve，告诉 usdt 的合约，swap 可以代自己提取自己的资产，然后再进入 swap 世界进行操作。

操作完成之后，再去 usdt 那边取消授权（revoke）。但这里的 approve 和 revoke 操作都需要独立的交易，用户往往为了节省 gas 费用，不进行 revoke，结果如果 swap 合约出安全问题，用户的资产就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盗取。

而在 Move 中，所有的合约都在一个大的数字世界运行。用户的数字分身可以自由的在合约间移动，执行任何操作，同时用户的状态（资产）存在用户自己的存储空间。

用户从 swap 入口进入，从自己的余额提取 usdt，交换，存储可以在同一个交易里原子化完成。这种模式给合约带来更自由的组合模式，可以玩出很多 EVM 上很难实现的组合玩法，这也是 EVM 上的账户抽象方案想实现的模式。当然，这也带来了新的安全挑战。

那 EVM 中能否直接增加一个特性，让合约间的调用可以把用户身份直接带过去？ 这个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但 EVM 中支持动态调用，可以调用任意地址的合约，让这种操作的风险变的很难度量，同时 EVM 的状态变更对用户和钱包都不友好，钱包很难通过状态变化对用户进行提示。

而 Move 中解决这个安全挑战有两个方法：

1. 在预执行合约的时候把合约执行后的状态变更提示给用户，让用户可以知道这个交易操作了自己的哪些重要资产，以及执行后的结果。 这个方法 StarMask 中已经实现，参看链接以及附图

2. 可能有部分合约可以通过设置条件，让一部分用户预执行的时候无法发现状态变更。 @0xmetazen 的分析 https://twitter.com/0xmetazen/status/1582581013972414465 ，但 Move 中没有动态调用，合约在部署时，它的执行逻辑就是确定的。可以通过静态分析字节码，得到合约所有可能路径上操作的状态，在区块浏览器或钱包里提示给用户。

EVM 和 Move 的两种方案，带来的安全风险是不一样的。Approve 方案的安全风险是把一个即时的授权变为长期授权，它的风险不是立刻发生的，比如合约漏洞未被发现或者恶意合约放长线钓大鱼。而一旦发生，用户往往很被动，很多用户可能都忘记授权过哪些合约了。

而 Move 的方案给了合约更大的自由权，遇到恶意合约会有较大风险，但这种风险是即刻发生的，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来检测的。最坏的情况，至少前面冲的快到人趟坑了，可以给后面的人警示，恶意合约会快速暴露出来。

最后，世上没有银弹，不可能靠用了某种技术就解决了所有安全问题，需要链，工具，用户一起努力。

对 Move 用户的安全建议：

1. 选用状态变更提示更完备的钱包，并尝试理解钱包的提示。

2. 不要随意和来源未知或未开源的 DApp 交互。

3. 如果做不到上面两点，可以等别人先趟一下坑。

Move 在安全方面的挑战以及改进方案不仅仅是这些，我会在《为什么是 Move》系列的安全篇里详述，想了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